容器与记忆的风景|英国陶艺家:Ken Eastman
2022-12-30

Ken Eastman 英国

第二届 “中国白”大奖赛 入围艺术家

 

编者按:Ken Eastman是第二届“中国白”国际陶瓷艺术大奖赛的入围艺术家。他1960年出生于英国的Watford(沃德福特),曾先后就读于爱丁堡艺术学院和伦敦皇家艺术学院。从1980年开始陶艺创作以来,他的作品广泛展出并赢得了许多奖项:包括2001年韩国第一届世界陶瓷博览会金奖与2005年西班牙第25届拉尔科拉国际陶瓷大奖赛一等奖等。

 

他的作品多为泥板成型的“无用”容器,平滑的弯曲与建构,犹如风景、身体与城堡的融合,有着英伦陶艺家独有的朴素与内敛,透着澄澈的优雅与抒情。以下我们分享他的陶瓷艺术: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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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arsden Woo,2012

 

地域的环境与历史总会对艺术家有所影响,湿润海岛与历史悠久的庄园造就英伦的艺术家多优雅文气,不像广袤的美利坚,那里的艺术家多奔放自由。因此英国的陶艺家不会过于前卫开放,甚至有所“保守”。如“工作室陶艺运动”的开启者伯纳德·利奇(Bernard Leach),与之后的汉斯·库伯(Hans Coper),他们多是在容器的经典性中作相应的突破,即使汉斯·库伯的创作趋向雕塑,但成型的方法仍是相对传统的拉坯、泥条盘筑或泥板成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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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amiliar object series,1998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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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ill life,1997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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Vessel,1990

 

Ken也是这样,他早期的很多作品还以容器命名,如Vessel(1990)与Pot(1994),那些“容器”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途,泥板如围城一样接合,接合处的不规则以及泥板的柔和起伏与流畅线条带来“内收性的抽象”。围与合之间,泥板的着色也似是蔓延开来,作品始终在容器虚空的中心点上作出“有意味的形式”,透出克制、冷静与温和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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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t,1994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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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atford(沃德福特)

 

故乡小镇Watford或许给了Ken很多灵感,这个名字可能源于古英语的“waet”(充满水——该地区是沼泽地)或“wath”(狩猎),这里风景秀美,小镇与大自然和谐共处,离伦敦市西北仅15英里。它位于科恩河畔,向东可进入圣奥尔本斯河谷,向西则进入沿切斯河谷的奇尔特恩山。这里有古老的埃塞克斯伯爵庄园、圣玛丽教堂与Watford博物馆,作家Daniel Defoe描述它是一个“优雅的集镇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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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国Watford(沃德福特)小镇

 

Ken的很多作品都是风景与建筑的合体,而且这些风景与建筑都是他记忆深处的。如A river in the trees(2022)、Tree line(2019),Familiar places series(2016)、Shelf life(1995)与Place(1998)等,在散步时林中的河流、熟悉的老房子、上下楼的台阶、大树的肌理……都会成为他创作的触发点,细细地去看与浅浅一瞥,都会在他的心中慢慢沉淀,然后在创作中抽象成形状、颜色与肌理。熟悉的环境带来安定感,在平淡的日常中你只要留心,也会产生生命的一些细腻感知。所以也会有Years go by(2018)这样的主题,日子如水般在诉说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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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 river in the trees,2022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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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ree line,2019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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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amiliar places series,2016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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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elf life,1995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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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lace,1998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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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ears go by,2018

 

Ken真实的想法或许是想将自己融入那些风景与建筑的环境中,或者说他要参与进这些深层记忆的场景中。都是他看见,他感受,他创作的。On my way(2015)、Walk with me(2017)与Object with memory(2016)都是这样,他强调自我的参与:自然、建筑、物与自我在记忆中是互为的整体,投射到创作中,含蓄简洁的抽象物,那是他模糊的某处景致,也是他内心的一些结构。在这里,片刻的感受与深层的记忆是相互积累的。若艺术家不说,我们看不清这是风景,这是建筑,抑或是容器;而是陌生的,抽象的,现实中从未见过的,但它却与你内心的节奏是呼应的。因为我们的心就是这样——有流动、有起伏,也有接合与建构。所以,艺术是记忆的视觉化,它不只是场景再现,它还可以是内心的描摹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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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n my way,2015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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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alk with me,2017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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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bject with memory,2016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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艺术家Ken在创作

 

以Ken的作品2019《清晨的雨》为例,他依然在尝试表达容器与记忆的关系,容器的内在就是容器容纳的空间,容器将“空无”定义为一种存在。许多泥板的凹凸黏合围成“清晨的雨”,没有雨也没有清晨,有的是透气的、温润的、起伏的“容器”。但若循着这个线索去想象,这罐子是否是被雨淋成了这般模样;或又联想到起起伏伏的地面,雨线淅淅沥沥而下,雨水在起伏的地面上汇聚流动,雨水也有了它流动的形式,且充满生机……在这里,艺术传递的是一种“感受力”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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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arly morning rain

《清晨的雨》

26 cm × 28 cm × 46 cm

上釉瓷

2019年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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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Ken的作品会想到人的躯体,联想到意大利画家波提切利(Botticelli)的名画《春》中的美惠三女神,典雅而柔和;也会想到当代建筑师盖里(Frank Owen Gehry)设计的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,如乐章一样展开的浪漫建筑;还有塞拉(Richard Serra),他那流水般的钢铁装置,使得“合围”成为一种语言。这些艺术家的作品都有一些共性,即艺术家们都有对起伏、节奏与流动的规律性把握。这是人们集体地潜意识的结果,也与人类长时间的记忆积累有关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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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春》(Allegory of Spring)及其细节,创作于1841-1842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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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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塞拉(Richard Serra)的创作

 

 

Ken的创作过程也与中国的“写意”思维是相通的,他创作的时候多是有一个松散的想法,灵感来源于人、风景、建筑、音乐、阅读,但不需要很明确的某一灵感来创作,那是一种记忆的混合,类似写中国艺术中的“卧游山水”。当擀面杖擀出泥板,在泥板松软时便开始捏合建造,在确定与不确定中一点点摸索前进,粘土时而变得陌生,时而变得熟悉;粘土与自己的预想也在相互拉扯、相互建立。作品的痕迹由此慢慢积累,造型在时间的推移中慢慢变得清晰。在这里,手痕即变为心痕,Ken表达的是一个综合的意象,这些意象与他的想象、记忆相连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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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en在工作室创作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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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roft,2009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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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ays like this,2013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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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jango,2013

 

岁末之际,希望Ken的作品带您回望记忆里的风景,开启新的未来与想象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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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arsden Woo,2015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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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ailwave,2015